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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
10月16日天刚亮，渤北市民王瑶寿离家去晨练。当他下楼路过二楼三号时，发现房门开了一条小缝儿，一股血腥气从门缝里透了出来。
王瑶寿隐隐地预感到事情不对。他站在门前喊了几声房主刘某和他妻子苏某的名字，屋内无人应答。王瑶寿战战兢兢地推开房门，见屋内地面上有一大摊血迹，刘某倒在地上，头裂脑进，场面惨不忍睹。吓得王瑶寿发出“嗷”的一声惨叫。扭头逃了出来。王瑶寿的叫声。惊来了楼上楼下的邻居们，他们弄清是怎么回事儿后，马上报警。
一案两命，刑警支队刑事科学研究所主任法医师程韶华、高级痕检工程师史历清等刑事技术专家迅速赶来勘查。
这套住宅住的是一对年过半百的夫妻。他们原来在同一家企业的工作，企业倒闭后。靠在合力街与向阳街交叉路口的道边摆摊买报纸为生。刘某死在门厅里，苏某死在卧室的床上。两人都是头部遭到钝器重击后，颅骨开放式骨折，脑组织损伤丧命的。而犯罪嫌疑人作案用的凶器就遗弃在现场，是一把建筑工地常见的、瓦匠砌墙敲砖用的旧手锤。
勘查发现房门和门锁上没有受到外力破坏的迹象，锁内的五个弹子上，均没有新鲜的划痕，排除了犯罪嫌疑人配钥匙或是万能钥匙开锁入室。
刑事技术专家推断的案发经过是：犯罪嫌疑人采取熟人叫门或是诓开房门的办法，进入住宅作的案。乘刘某不备。先用手锤将开门的刘某击倒。事发突然，刘某没有来得及及呼救，便不省人事。而后犯罪嫌疑人抢入卧室，将脱衣上床准备入睡或已经入睡的苏某击死。同样。苏某也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，稀里糊涂地遇了害。
案发时，邻居们没有被惊动，加之这个时间外出回家的人比较少，警探在走访时，没能找到看见犯罪嫌疑人进入案发现场者。
刑事技术专家根据死者尸变的程度和解剖时胃内食物消化情况断定，两名死者的遇害时间是前一天晚上二十一点三十分左右。这也和死者的生活习惯吻合，因为他们第二天要赶早取报纸卖报纸，所以睡得比一般人要早些。
现场翻动特别大，二位死者生前靠卖报纸为生，家中应该存有一定数量的零钱。其家人在清点死者的财物时，发现包括零钱在的所有财物被洗劫一空。警方外围走访得到的情况是，这对夫妻和一般的平头百姓一样，过的是胆小怕事的紧张日子，没和谁结下深仇大恨。也没有和谁有风流韵事。
犯罪嫌疑人有着很强的反侦查经验。在作案现场进行了长时间的活动。却没有留下指纹、足迹这些可以让警方迅速确定其个体的物证，让刑事技术专家无法确定这是几人作案。
案发现场除了血迹和脑浆外，卧室的床前还有一大摊呕吐物，史历清对其进行了化验。发现成分与两位死者的胃内容不符。呕吐物进溅的范围比较大，明显是那种口吐鼻喷的剧烈反胃式呕吐造成的。史历清从呕吐物的进溅点，多处覆盖在地面上被害人鲜血进溅点上，且二者存在着混融痕迹上推断出，被害人进溅鲜血在先。呕吐者呕吐在后，且二者间隔时间很短，若时间间隔较长。那最先进溅到地上的进溅血迹就会干了，二者不会出现混融痕迹。也就是说，犯罪嫌疑人在对被害人行凶时，呕吐者应该就在现场，此人可能就是凶手，或是凶手的同伙。
呕吐物里混有呕吐者的唾液和胃酸等消化液，刑事技术专家们使用扩增法，成功地提取到了呕吐者的DNA。
刑事技术专家对呕吐者呕吐的原因进行了探究。在呕吐物里发现了酒精，推断呕吐者在作案前喝不少酒，其胃肠已受到了一定的刺激。在案发时，让被害人从创口处发出的浓烈血腥气一冲，顿时感到恶心难忍，剧烈地呕吐起来。呕吐物里除了酒精外，还有鱼肉，虾肉，蟹肉，海螺肉，牡蛎。海肠，豆花，西红柿、牛肉，羊肉，鸡肉、鸭肉、香菇、西芹等二十七种菜料。这么多的菜料按通常每道菜由一至三种菜料组成，刑事技术专家认为此人在案发前，吃了一顿大约有十道菜左右的丰盛晚餐。而且餐后还很讲究地吃了水果，因为在呕吐物里，发现了七枚黑瓜籽。吃这么丰盛的菜，做起来很麻烦，在家就餐的可能性不大，可能是在饭店里吃的。
警方遂顺理成章地把这起凶杀案定为抢劫杀人案来侦查。根据现场的情况，犯罪嫌疑人甚至连家中的分角零钱都不肯放过。再结合作案用的凶器，说明其社会地位不高，经济条件很差，性格凶残，有犯罪前科。
警方围绕这个立足点展开了侦查，一晃二十天过去了，在与被害夫妻有一定接触的关系人当中，一直没有找出符合条件的犯罪嫌疑人，警探开始倾向于本案是“打一枪就跑”的流窜犯罪嫌疑人所为的推断。
二
就在这起杀人抢劫案侦查还在死胡同里转悠时，大案像坏肚子一样又发了起来，这次倒不是杀人案。而是绑架。被绑者是一个少妇和一个七岁的孩子，一同被绑匪掠走的还有少妇驾驶的价值五十多万的新宝马五系轿车。
11月6日上午9时许，商人鲁佰丰突然接到儿子鲁银仁班主任打来的电话，问鲁银仁为什么没请假没来上学，她打电话给鲁银仁的母亲隋熔，手机打不通。
鲁佰丰事后对接待他报警的重案大队探长刘俊辰、探员崔铭讲，他当时很惊讶。鲁佰丰跟隋熔三年前就离婚了，鲁佰丰开了一家五万多平方米的大型建材批发市场，生意非常忙，儿子就交给不工作的隋熔抚养，他除了一次性支付隋熔八百万元的离婚补偿费外，每月还要出一万元钱生活费供养这娘俩。鲁佰丰非常疼爱鲁银仁，为了不淡化父子情，他们离婚所订的协议之一是：每周鲁佰丰都可以把儿子接到身边生活一天。鲁佰丰一般是周日一早把鲁银仁接过来。周一一早隋熔再开车到鲁佰丰所住的别墅门前，把鲁银仁接走，直接送他到学校上学，这种情形维持近三年，从没出过差错。
孩子不去上学，鲁佰丰赶紧打电话问隋熔，但他也和儿子的老师一样。反复给隋熔打电话，她的手机始终关机。
鲁佰丰打电话找不到人，有人打电话找他，而且用的是隋熔的手机。给他打电话的人告诉鲁佰丰，隋熔和鲁银仁已被他们绑架，让鲁佰丰赶紧准备五百万元现金赎人。在电话中，绑匪警告鲁佰丰不要报警，否则他们就要撕票。最后对方让鲁佰丰听了一段隋熔被殴打向他苦苦求救的惨叫声，然后挂断手机并关机。
接完电话后，鲁佰丰半天才回过神来，思量再三，决定报案。他不是拿不出钱来赎人。而是担心是熟人作案，钱交了，绑匪为了灭口而撕票。
鲁佰丰马上跑到刑警支队报案。就在他向刘俊辰、崔铭讲述他接到绑匪敲诈电话时，手机铃响了。还是绑匪用隋熔的手机打来的。鲁佰丰接通了电话。绑匪问他现金准备的怎么样了。鲁佰丰按刘俊辰的授意给绑匪的答复是，他甚至愿意再加一百万元赎买回自己的前妻和儿子。但他现在资金全压在生意上。立即拿出五百元现金有困难，他要凑要借。乞求绑匪给他宽限一两天。这样就给警方破案提供了必要的时间。也许绑匪觉得鲁佰丰的答复在情理之中，就答应他的要求。
谁知这是鲁佰丰接到的最后一个绑匪打来的电话。此后绑匪再也没给鲁佰丰联系过。隋熔的手机也一直关机。
就在警方和鲁佰丰等得心急如焚，到处查找隋熔所开宝马车的下落。不停地猜测绑匪中断联系用意时。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。11月9日天麻麻亮，鲁银仁竟然一个人跑回了鲁佰丰的住处。
鲁银仁十一岁，作为受害人，对案发经过具有一定的描述能力。刘俊辰等人在鲁佰丰的陪同下，对其进行了详细询问。
鲁银仁讲案发那一天，按以往规距，他在鲁佰丰的别墅门前上了妈妈的车。鲁佰丰和隋熔就生了鲁银仁这一个孩子，又是一个男孩，夫妻俩对他很疼爱。两人开车拉鲁银仁的时候，为了安全，从来都让他坐在后座上。当隋熔开车路过合力街与向阳街十字路口。停车等信号灯的时候，突然前后两个车门同时被人打开，从车下蹿上两个人。鲁银仁还没弄清这是怎么回事儿，看清上车的人长的什么样儿，头就被人用衣服捂上了。他听到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上车人，威胁隋熔按照他指的路开车，否则就要了鲁银仁和她的命。隋熔听话地将车开了一段路后，也不知道到了哪里。鲁银仁被绑匪抱下了车。关进了不知位置的房间里，从此他就和妈妈分开了。在绑架期间，鲁银仁没有受到打骂等虐待。吃喝睡都很正常，只是两手两脚被捆着，两眼也一直被捂着，什么都没有看见。
11月9日凌晨，鲁银仁还在熟睡中，又被绑匪抱在了车上。被拉到了城区的西南角城乡结合部的道边。绑匪解开了他胳膊和腿上的绳索。把他抱下车，让他在路边站着别动。鲁银仁听到绑匪开的车驶走了。就急忙扯下了蒙在眼睛上的眼罩。眼睛因长时间被蒙看东西发花。他只看清驶远的绑匪座车是一辆深色越野车。至于什么种类的他没看清。
绑匪没有搜鲁银仁的身，他兜里的钱包还在，鲁银仁马上截了辆出租车去找他爸。
警探感到更加不解，参悟不透绑匪为什么在一分钱还没收到的情况下，就把鲁银仁毫发无损地放回。而隋熔和她开的宝马车去了哪里?难道这是她一手导演的绑架案。在实施过程中自觉不妥，中止犯罪?还是绑匪知道了鲁佰丰报了案，或是警方查找隋熔所开宝马车的力度过大，惊动了他们，绑匪畏惧警方的侦破能力，不想承担更大的罪责，悄悄地将两人放回?要是后一种情况，那隋熔现在去了哪里?
很快警方又陷入了更大的迷惑，中午时分，他们知道了隋熔的下落。她的宝马车在城区的东南角荒野里被发现。年轻、漂亮、性感的隋熔，死后已模样大变，尸体就躺在轿车的后座上。
尸检的结果，隋熔生前被人狠狠地捆绑、殴打过，可以说是体无完肤，解剖没发现她生前死后受到过性侵犯。根据尸变情况和胃内食物消化情况综合判断，她是在11月9日凌晨时分惨死的。这期间不断受到伤害。可能还有死亡恐吓。在被绑架的两三天里，她竟然瘦掉了十几斤的体重。可以说是受尽了折磨。死亡原因是肾、肝等多脏器遭钝器打击后，破裂出血。
史历清等刑事技术专家对宝马车进行了勘查，他们面对的是作案老手，什么物证都没有给警方留下。
警探对发生这样的惨剧感到不解至极，同样都是人质，为什么绑匪对鲁银仁不伤一根毫毛，而对隋熔却下此毒手?绑匪分别羁押人质。明显增大了作案的难度，增加了暴露的几率和看管的力量，犯罪嫌疑人为什么要这样做?
绑匪也许对隋熔本就怀有深仇大恨，或是被绑架后，隋容做的某种举动激怒了绑匪，使她遭受了如此苦难。绑匪也许是喜欢孩子，或是良心没有彻底泯灭，所以没有伤害鲁银仁。绑匪分头羁押人质，也许是心存警方一旦找到一处人质羁押地点，抓住其同伙，解救出人质，他们可以用另一位人质，和警方讨价还价，救出同伙……
案件疑点太多了，即使警探想的头像炸开一样的疼。也无法从他们分析出的诸多可能中，挑选出正确的答案。
三
隋熔的惨死，令鲁佰丰对警方异常愤怒，他认为是刘俊辰让他缓交赎金，直接导致了悲剧的发生。他通过各种关系。采取走正常渠道和非正常渠道双管齐下的方式，找到各级领导痛告警方渎职，要求严惩办案人，追究其刑事责任。此事引起了各级领导的重视。纷纷过问、批示此事。警方一时受到了莫大的压力。
因为本案存在着诸多疑点。作为被告当事人，刘俊辰和崔铭只得排除被告的干扰，继续按自己的思路侦查破案。只能抓到犯罪嫌疑人才能解开其中的谜底，才能使警探们得到解脱。
在没有任何可以引导侦查前行线索的情况下。刘俊辰和崔铭把侦查的起点，放在了绑架案的起点上。他们每天在案发时间段，到发案地路访，以求发现目击者，来刻画绑匪的相貌。走访一直进行了四天，他们也没有找到目击者。在路访中。有人在警探嘴里得知这起绑架案后，无意中跟警探感慨道，这个路口犯邪，不光发生这起绑架案，前些天常年在这里卖报纸的一对夫妻，也在家里被人杀了。
刘俊辰听了心怦然一动，他忙问清被害夫妻平时所摆的报摊位置。在这个位置上，正好能看到绑架案的发生。莫非这起入室凶杀案。是绑匪为消除目击证人而为?刘俊辰马上把这个新发现和自己的想法跟支队和大队领导作了汇报，刘俊辰这个想法得到了认可，警方遂将这两起案件并案侦查。
可供侦查的物证，这下终于有了。刘俊辰和崔铭把目光盯在了第一起案件犯罪嫌疑人的呕吐物上。这些食物，稍大一些的饭店的菜肴里都可以找到。唯一有特点的是：那七枚黑瓜籽。渤北市地处东北沿海，眼下是十一月，瓜类水果属不常见的反季节性水果。他们决定从查这七枚黑瓜籽入手，进而查到犯罪嫌疑人在作案前就餐的饭店。
按常识，顾客在餐后结账时，饭店一般都要先打印出顾客所点的饭菜酒水的数量、价格的水单，顾客看水单无异议后，签字付款。犯罪嫌疑人在签字时。因就餐与作案无关，没有必须进行掩盖，签下的往往是自己的真实名字，警探寄希望于案件侦查在此得到突破。
警探将黑瓜籽送到农作物研究所，请果蔬专家来鉴定这些瓜籽来自于何种瓜。鉴定结果是一种从南方新移植到本地的、外型很像小西瓜的“黑心甜”瓜。这种反季节瓜，冬季只能在温室大棚里生长。渤北现共有十七处温室大棚种植这种瓜，各有各的销售渠道。有的销往超市，有的批发给农贸市场，有的销往高档酒店和娱乐场所。
这七枚黑瓜籽只有确定是来自产于哪个温室大棚的“黑心甜”，才能查清它最终在哪个饭店被犯罪嫌疑人吃掉，这成了案件侦查取得转折的关键点。
史历清等刑事技术专家，使用气体色析质普仪对这七枚“黑心甜”瓜籽的有机质微量成分进行化验。然后与所有温室大棚生产的“黑心甜”瓜籽的成分进行比对。因为“黑心甜”生地不同，被吸收到瓜籽里的土壤有机质成分和所施化肥成分，有着微量的差异，最后找到了这七枚“黑心甜”瓜籽生产的温室大棚，警方遂将生产者将所生产的“黑心甜”瓜销售渠道查清，案发前这个温室大棚陆续生产约七百公斤的“黑心甜”瓜。卖给了市内三家饭店两家酒店和一家大型超市。
警方把调查的重点放在了饭店和酒店上。刘俊辰和崔铭在调查其中一家四星级商务酒店中餐厅11月15日晚结账水单时，发现有一张水单上注明客人点了十二道菜和酒，而这些菜料的成分，与呕吐物中食物的成分，两者正好吻合。餐厅内部的水单上注明客人餐后，赠送了三份含有“黑心甜”瓜块的果盘。说明当时是三个人就餐。让惊大于喜的是：结账人用的是信用卡，签的名竟然是鲁佰丰!
文检专家立即对这个水单签字的真伪做鉴识，鉴定结果它与鲁佰丰在警方的报案时所作的《询问笔录》上的签名一致。与此同时，警方调阅了当晚酒店安保录像，上面果然看到了鲁佰丰和与他一起就餐的另外两个人进出酒店。
史历清使用数字图像增强技术，对录像给进行锐化，滤波，去极值，去运动，去虚焦，去高斯，去衍射，去隔行扫描处理，从而形成清晰的画面。警探认出了那两个人。一个叫郑玉臣，另一个叫审宏正，均有暴力犯罪前科，是警方非常了解的老对手了。
警探费了好一番周折，才将这二人密捕到案，史历清经做DNA甄别，警方确定在凶杀现场呕吐者就是审宏正。审宏正是个明白人，到案后开始他还有侥幸心理与郑玉臣一起咬牙拒供，当看到警方已获得他作案的铁证，为了立功保住性命，马上作了有罪的供述。
四
这两起大案果然像刘俊辰分析的那样，都是审宏正和郑玉臣所为。幕后主使，便是鲁佰丰。他们杀死刘某和苏某的目的。就是消除作案的目击证人。
为怕引起警探的警觉，这两名富有作案经验的犯罪嫌疑人，特意跑到一个劳务市场，花五元钱从一个民工手里买了一把旧手锤当作案凶器。杀人得逞后。他们大翻特翻死者家的物品，并拿走包括零钱在内的所有现金，以此来误导警方。在作案过程中，他俩千小心。万小心。注意不留下个体印记的痕迹物证。万万没想到审宏正的呕吐物，给警方留下了致命把柄。
两名犯罪嫌疑人绑架隋熔母子成功后，按照鲁佰丰的要求，将他俩分开，然后装模作样地用隋熔的手机打所谓的威胁电话，为了假戏真做。特意在鲁佰丰到警方报警时，打了最后一个电话。鲁佰丰这样做有着歹毒的深意。一是迷惑警方，再是他料准，按常理，警方侦查交上赎金的绑架案和抓捕涉案犯罪嫌疑人的难度，会加大，警探肯定不会让他马交钱，这样案件得逞后，他可以据此告查案警探渎职。让他们首尾难顾，自顾不暇，从而无心查案。
鲁佰丰深爱自己的儿子，他怕绑架案给鲁银仁心理造成阴影。所以事先叮嘱审宏正和郑玉臣一定不要虐待和惊吓他，绑架的时间也不能超过三天。所以第三天一早鲁银仁就被放了回来。至于隋熔，鲁佰丰让审宏正和郑玉臣一定要狠狠地折磨她，在这三天绑架期限内，一定要将她殴打折磨至死。这也是鲁佰丰策划这起绑架案的目的。
审宏正的口供拿下后，警探再审郑玉臣，很快有了突破，得到了一致的交代，并和审宏正一道，指认了关押隋熔和鲁银仁的地点，竟然是鲁佰丰新近购置的郊外度假别墅。其实隋熔母子并没有分开羁押，鲁银仁被关在别墅三楼的客卧里，而隋熔则被押在别墅地下室的视听室里。视听室良好的隔音效果。让外面听不到她受折磨时发出的惨叫声。
警方立即强行传唤鲁佰丰，刘俊辰和崔铭让他先和已被刑事拘留的审宏正和郑玉臣见上一面，然后再进预审室观看警方获得的，包括他亲笔所签的信用卡划款单据在内的所有物证。事已至此。鲁佰丰已没有任何可以抵赖的余地了，只得说出作案动机。
隋熔婚前是走红的模特儿，鲁佰丰贪爱她的美貌向她求婚，而隋熔则相中了他兜里的钱，两人各图所需，一拍即合。结婚后。鲁佰丰这才发现美貌背后真实的隋熔，贪婪，自私，懒惰，嫉妒心特强，为人办事没有廉耻标准，为达目的不择手段。在一起生活越久，心里对她的反感就越大。后来发展到两人实在无法生活下去了，无奈就给了隋熔很优厚的条件，两人离了婚。
离了婚的鲁佰丰，并没有摆脱隋熔的纠缠。她嫉妒鲁佰丰生意上的成功。随着鲁佰丰事业的急剧膨胀。隋熔心中的妒火越烧越旺，心理也越来越病态。为了报复鲁佰丰，让他感到痛苦。隋熔平时千万百计地离间鲁佰丰与鲁银仁的父子关系：拿出鲁佰丰当年创业初期，虚假注资。偷税漏税和骗贷的证据作为把柄。威胁鲁佰丰分一半资产给她：最不能让鲁佰丰容忍的是：隋熔竟然主动去找被鲁佰丰挤垮的生意对手，让其玩弄。特意让鲁佰丰大感窝火，大丢颜面。
鲁佰丰经过缜密的谋划，为了避免引起情家人和警方的怀疑，决定采取假绑架的方式。折磨死隋熔这个祸害。他通过其司机兼保镖王济南，结识并重金雇用了王济南两个作案经验丰富的狱友审宏正和郑玉臣。实施了这个他们自信为天衣无缝的杀人计划。
